其實我們最後共處的那幾個小時,聊的天反而少了些。好多時候兩個人都沒有說話,只是笑著,點點頭,或是搖搖頭。也許我們的思緒都一直在轉吧,有種默契,也可以說是在珍惜這最後共處的時間。聊天,反而是有些不必要的了。你說,其實也不用那麼那個,相信我一定會去溫哥華找你的,嗯,我想的確應該是這樣吧。

 隔壁的位置有好幾個中年人在下象棋,你很興奮地說想跟他們下,問我會不會看、有沒有關係,我說Go ahead。於是我就在背後看著你,看著棋局,微笑著,似乎不像是即將分別的好友。離開時你說,這好像又滿足了你的一個心願,跟很厲害的人面對面地下棋。 

將近十點時,我們離開了麥當勞,跟你一起走到捷運站搭車。多少有點感傷吧,我們站在捷運月台的中央,不知道誰的車會先來,笑著聊著。那一刻我真希望捷運列車愈晚進站愈好,然而當兩側的燈幾乎同時開始閃爍,我和你的相處於是進入了最後的倒數。 

「保重。祝你永保安康。照片記得寄給我喔。Bye。」我說。

我的車稍微早一點點到達,我快步進入了車廂內,轉身面向對面的列車,等待你也上車之後、轉身,與我最後的四目相對。兩人隔著月台在兩台車內,揮手,道別,然後我的車子先行一步疾速駛離。在車廂內的我走著,眼眶似乎有些濕了,但仍是笑著的吧。

 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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