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個酷熱而窒悶的六月天。天空一半是亮著的,遠處的那一端卻是烏雲密佈,即使是在早該黃昏的時刻,溫度仍彷彿沸水般幾乎讓人灼傷,似乎只要在陽光下多停留一刻鐘,所有生物都會在瞬間蒸融。空氣中充溢著沈重的濕氣,卻是怎麼也擠不出一滴水來,黏膩的讓人局促不安。羅斯福路上的車流在下班時間的現在更顯的車水馬龍,來來往往的車輛與行人,透露出一股世紀末不安的情緒,四處瀰漫著一種令人焦慮的氣息。

  「你考完了沒?我們現在要去錢櫃唱歌,要不要一起去啊?」一個穿著籃球褲加T恤的男孩,興沖沖的向另外一個獨自站在公車站牌下的男孩問道。

  「不行啦!我明天還有個主科要考,今天一定要熬夜唸書了。」第二個男孩帶點苦笑地回答。他看了看那個同學,身旁還有一群不是很熟的面孔,那些人自顧聊著暑假的計畫。

  「是喔,醫學系真辛苦……好吧,那下次要去唱歌再找你好了,bye!」語畢跟著那一群人向捷運車站走去,喧鬧的嘻笑聲聽來有些示威的感覺。

  等公車的男孩目送著他們,直到一行人隨著捷運的電扶梯往下直到消失在視線之外。

  輕輕地嘆了一口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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