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其冷靜而諷刺的場景。

  沒有哭泣聲,monitor的alarm也早已設成silence,只剩下ventilator規律的打氣聲,以及她胸廓毫無抵抗的隨之起伏。

  學長邊壓著傷口邊說,他也想過如果有一天躺在床上的是他的父母,他也會很難過吧。

  我沒有答話。

  急救結束,傷口的血也都止了,鼻胃管裡的coffee ground,因為有血塊卡住也suction不出來了。後續的處理沒有intern的工作,於是我脫下染血的手套,走進station。我聽到護士們在跟家屬解釋關於死亡判定的事情,她的兩個兒子似是靜默,時而內外奔走,我卻始終不是很有勇氣面對他們,一如之前還在4B時,每到家屬探病時間,我常會選擇閃避一般。

  那個從日本回來的兒子,很"盧"。"從國外回來的家屬都是這樣",學長還曾經向我這麼說過。

  於是我當初因不知該如何解釋病情與治療計畫而逃避(這似乎從來也沒有任何醫生清楚過),而現在,我則更因一個已經離開4B只是恰巧重返此地的intern身份而有莫名的愧疚。

  我們,只是個過客。Intern一梯又一梯的交班(交班時還帶著脫離4B的快樂心情),也甚至是我與4A學長聊時,才恍然發現當初她一下4B就是現在這個4A的學長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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