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下來,母親說著,眼睛紅腫的似乎哭過,楞楞地看著,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著,額上的傷口突然之間又痛了起來,父親呢?爸現在在哪裡?眼淚差點流了下來,楞楞地看著,隧道裡的燈又開始不斷的抬頭然後急速地掠過,伴隨著連續不斷的轟隆響聲,低頻與高頻同時並進直擊耳膜——

  「台北車站,往西門町、龍山寺、忠孝東路及市政府方向的旅客,請在本站換車……」

  他從回憶中驚醒,趕忙跟著大批的人群出了車廂,月台上擠了滿滿的人,亟欲出車門的他抵抗著一股狂奔而來上車的渴望,等候往兩個不同方向的旅客早已擠成一團,分不清楚到底他們在排的是什麼隊伍。他努力地從人群中找尋間隙往前擠去,終於搭上了幾乎不曾有片刻空缺的電扶梯,他略作休息地靠右側站著,左側卻也一直不斷有人往上走去。他想起了以前看過的錢塘潮,一路狂奔而來的潮水在進入灣口之後逐步高漲,形成了數公尺高的奇景。那樣的景色令他感到人類自身的渺小,卻,眼前的這片人海讓他更陷入一種揮之不去的慌亂。一股趕時間的氣氛瀰漫在每個人的腳步中,似乎只要你停了下來便可能被其他人淹沒,於是每個人都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緊繃狀態在這裡穿梭。

  他以為這種氣氛只有在考場才感覺的到。

  去年七月二日的最後一節生物科,那是種很詭異的氣息,空氣中的低氣壓讓人窒悶難受,教室外陪考的家屬們則依舊看著報紙喝茶聊天,而那些打算念二類組的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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